几十年来，传奇人物沃伦·巴菲特在华尔街一直享有无可比拟的自由通行权。投资者对他如此信任，以至于他们几乎忽略了伯克希尔·哈撒韦公司所有非传统的操作。
没有财报电话会议，没有业绩指引，也没有通俗易懂的报告。这一切都被接受了……因为他是沃伦。但这一时代将于2026年1月1日结束，届时格雷格·阿贝尔将接任首席执行官。现在最大的问题是：华尔街会以同样的宽容对待阿贝尔吗？
他正步入一个复杂而敏感的领域。伯克希尔并非一家普通的公司。其财务状况错综复杂，资产估值与市场估值存在差异，董事会成员中甚至包括家族成员，且持有巨额现金却鲜有解释。
伯克希尔对卡夫亨氏和西方石油的投资考验着投资者的耐心
以卡夫亨氏为例。伯克希尔持有其27%的股份，截至3月31日，其账面价值为135亿美元。然而，当时的公开股价对这部分股份的估值仅为99亿美元。如今，这部分股份的估值进一步下跌至94亿美元。两者之间相差41亿美元，且这一差距自2023年初以来便持续存在。
问题在于，伯克希尔并未将这些股份按市值计价，而是采用了一种名为权益法的会计方法。这种方法允许他们根据卡夫亨氏的收益而非股价来评估投资价值。这完全合法，但大多数公司并不会这样处理公开上市股票。巴菲特本可以在今年减记这些股份的价值，但他选择不这样做，坚称下跌只是“暂时的”。
目前，卡夫亨氏正尝试分拆业务。如果有人真正收购这些独立业务，此举或许能提升其估值。但投资者对此并不买账。自《华尔街日报》7月11日报道该计划以来，该股几乎没有波动，仅上涨了10%。过去一年，该股至今仍下跌12%。市场显然对此持悲观态度。
再看西方石油公司。伯克希尔持有该公司28%的股份。截至3月31日，伯克希尔对其估值为172亿美元，而华尔街当时认为它只值131亿美元。如今，其估值更低，仅为115亿美元。因此，在卡夫亨氏和西方石油之间，伯克希尔的内部估值与市场预期之间的差距高达98亿美元。
即使对于“奥马哈先知”来说，这也是一笔巨款。
但在交易大厅里，却无人敢多言。在任何其他上市公司，这都会被视为危险信号。投资者肯定会密切关注。但因为是沃伦，人们都视而不见。为什么？因为他几十年来一直宣扬按市价计算的损益“毫无意义”。投资者相信他——至少目前如此。
但如果阿贝尔说“这只是暂时的”，会发生什么呢？人们还会买账吗？还是他们会开始提出真正的问题？
阿贝尔继承了伯克希尔奇怪的结构、家族董事会和巨额现金
让我们谈谈伯克希尔的整体格局。它非常不寻常。业务涵盖铁路、能源、保险、零售等众多领域。与其他公司不同，它不公布详细的业绩，也不举行季度电话会议。一些人喜欢这种做法，另一些人则因为沃伦的存在而保持沉默。
年报中，某些子公司拉数十亿美元的资产可能只占一两句描述。保险业务方面，数据大多是估算和假设。这使得可信度变得至关重要。目前，这种信任与沃伦息息相关，而不是阿贝尔。
伯克希尔使用的内部估值明显高于公开股价，这使得情况更加复杂。投资者可以随时查询真实的市场价格，但他们之所以保持沉默，是因为掌权者是谁。一旦阿贝尔接任，这种沉默或许就会被打破。
别忘了还有资金问题。伯克希尔坐拥3480亿美元现金，国库券……相当于公司30%的资产就这么闲置着。我们都在等待沃伦如何处置这些资产，但到目前为止，他什么也没做。他甚至没有回购股票，2025年上半年和第一季度的回购量为零。这是一个信号。他认为股价太贵了。
这一切正是阿贝尔即将面对的挑战。他接手的公司此前因一个人的名声得以躲避审查。但这个人将不再担任首席执行官。当然，沃伦将继续担任董事长，并已为阿贝尔背书。但背书并不能带来信誉。信任需要赢得，尤其是在数据如此不透明的情况下。
阿贝尔曾担任伯克希尔·哈撒韦能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，并自2018年起担任副董事长。他当然比任何人都了解这家公司，但他没有同样的豁免权。沃伦可以说天空是绿色的，投资者也会点头。但阿贝尔这么说？他们正在查看卫星图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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